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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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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爱人》这部真人秀离婚综艺节目获得热播,引起很多人的热议,网友们各自站队,为婚姻中的一方讨伐另一方,为看上去的“受害者”讨伐看上去的“施虐者”。今天我想从一个咨询师的角度来谈论这种“受害者”与“施虐者”现象。

作为咨询师,我的眼里没有完全的受害者,也没有完全的施虐者,之所以最后形成这样的关系模式,很多时候来自于双方潜意识里面的投射性认同,因为如果受害者不愿意站到受害者的角色里去,那个对应的施虐者也无法站到施虐者的角色里去。

当然,我们这里不是说受害者不对或者受害者不好,在心理咨询的语系里,很少讲对错或者好坏,而是去理解那个站到受害者的角色里的人,TA一定被某种自己不知道的潜意识原因驱使去站到那个角色里。如果体验自己为受害者的一方来咨询,(通常情况下关系中的这一方来咨询的比较多),我们最终的方向是让他或者她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使得这样的关系得以持续到现在,之后TA可以自己决定是否离开这段关系,或者打破投射性认同,来改变关系模式。
当然这里我们不是在说谁的责任,谁的对错,因为这个不是对错和责任的范畴,而是每个人的潜意识里的自体意象及其对应的客体意象在起作用,使得他、她在关系中容易陷入某一个角色。
王秋雨和朱雅琼,这个很多人已经探讨了相当多,今天我想探讨的是佟晨洁和KK的关系中的角色。佟晨洁被网友誉为“人间清醒”,“世界上最完美的老婆”,很多人在看剧的时候,对着佟晨洁直呼“KK是个巨婴,离开他“,节目组在最后大结局的媒体见面会中,送给佟晨洁的手写信里说”你别太累了“,佟晨洁眼圈泛红,感谢节目组看到了她。

但是我觉得,从几个细节上看,虽然佟意识层面上总说不想自己太累,讨厌KK长不大,但潜意识里,她可能会不由自主地驱使她自己成为那个照顾一切的人。这里我举两个细节,第一个细节片段发生在大家在维吾尔老板娘家葡萄架下吃饭时,当时的桌上放的是碗装的奶茶,这时佟说了句,“那这个奶茶加点冰块,肯定特别好“,章贺也说了句,”这茶要是冰的就好了“,也许这些话只是随口说说,因为可以看到大家都没人起来,也没人接这个话头,这时KK起来了,他听到了他人的愿望和诉求并重视别人的愿望和诉求,佟晨洁那么聪明能干的人,喜欢KK肯定是有原因的,我觉得和这个不无关系。

注意接下来这个细节,KK先是问老板娘有没有冰块,其实是完全贴合了佟晨洁的诉求的,老板娘说没有,这时候KK只能退而求其次,问”有饮料吗?可乐“。这时,佟晨洁在后面喊”KK,你就问有什么冰的饮料,不就完了“。这时候KK转向佟,略带恼怒地说”我在问呢“,这种恼怒来自于自己在做一件事还没做完,就被另一个人打断来指挥,从而失去自己从容的空间有关,因为考虑到老板娘对汉语不是特别熟,所以他用较慢的语速,回头对老板说:”冰的可乐,对,冰矿泉水都可以“。在这个过程中,他压抑了不舒服的感觉和老板正常交流。到了桌子上之后,他才开始表达,“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把我当大傻子一样,就我会跟别人沟通的呀,你怎么每次就感觉我像一个白痴一样。“


这里很多人都会骂KK,小题大做,内心自卑等等。情况可能不是如此简单,在这里,佟总是无意识地去指导KK,实际上是将弱和无能的感觉投射给了KK,而KK对这个投射又不得不接(他还是顺从了她的话去问有没有冰的可乐),但又非常愤怒,因为他很敏感地感受到了这种潜意识送过来的信号,而他不想接受这种投射。

他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他也不能接受弱的感觉但他又总被佟放在那个位置上,而他内心深处的自体意象可能有一部分的自己觉得自己是弱的,所以可以看到他也总是下意识地顺从佟(认同了她),然后又愤怒,就好像被困在一个网里,这个网是什么样子的好像又不是那么地容易看出来,这个网不像老王和雅琼之间的那个网那么容易被看出来,正因为这个模糊的感觉,所以他在和佟的关系中好像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畅感。

关系中强势的一方往往对自己的这种做法里面隐含的潜意识毫无察觉,但面上又显得我是好心帮助你。为什么观众们看到这个细节,都非常讨厌KK,我想可能是因为这个社会推崇能干的人,爱帮助人的人,大家往往讨厌那个看起来弱的人,或者那个竟然还不愿意接受帮助的人。人们对KK,施以一个简单的巨婴标签加以讨厌。而忽视了一个现象,就是看起来弱的那个人,一直在被迫接受强的一方的对于无能感的投射。


第二个细节,也是一个不寻常的细节,就是佟晨洁发现KK鞋带松了,弯下腰去帮KK系鞋带,这时候观察室的嘉宾都惊呼佟太宠KK了,表面上看是这样,但其实这是佟下意识的主动的行为,当时她并没有客观环境的压力必须这么做,可以看到她就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地去对待KK,可是她为何需要这样做?她这样做的时候,完全模糊了人际之间责任的边界。

人与人相处的时候,需要边界感,其中一种维度是责任的边界感,可是过度负责的人总是容易被大家同情,被认为是好人,然后大家会讨厌另外一个看起来享受的一方,可能这和我们文化里推崇自我牺牲有关。实际上,这种过度负责剥夺了被负责的一方的自主感和成就感。

意识层面上,佟觉得自己好累,可是潜意识层面上,至少这两个细节,都可以看到佟总要主动地处于掌控和照顾的角色上,她选择处于”佟掌柜“(KK戏称)的照顾者角色,一定是在满足她的潜意识需要。因为潜意识和意识的分裂,所以她处在拉锯中,一方面总是去照顾,引得观看者的同情,另一方面却说自己好累,KK总是长不大。

她没有看到她投射了长不大的自己给到KK,这个长不大的自己是她的成长经历中不被妈妈允许的。然后KK也由于自己的潜意识需要,和她形成了投射性认同。KK同样,由于意识和潜意识的分裂,看不到这个部分,一方面,他享受被照顾,一方面由于自尊的需要而厌恶被看成孩子。

投射性认同在人际关系中普遍存在,是一种暗在的交流方式一方将自己无法接受的部分投射到另一个人身上,正因为无法接受,所以投射者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那个部分,但她却能在别人身上看见那个部分。这时,如果关系中的另一方认同了这个投射,表现为投射方投射出来的样子,并将这个固定下来,就会成为一个无法打破的死循环,只有一方出现了不认同,或者另一方收回投射的时候,这个死循环才会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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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说意识和潜意识的分裂,佟可能还是有所察觉,她自己有一次在3个女嘉宾的场合中谈自己,提到担心自己是不是强势,也就是说她还是有一些直觉的。但NONO王,他的潜意识和意识的分裂就似乎如白天和黑夜,永远不会相见。以后有时间可以再专门写一篇NONO王的文章。

可能这篇文章,会不招很多人的喜欢,因为我集中说了佟晨洁的无意识投射对KK的影响以及对KK的说不出的委屈和不舒畅的感觉的理解。而佟是大家口中的”人间清醒“”最完美老婆“,”大女主“,”都是KK不好“。不可否认,佟确实是一个非常清醒地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也很有执行力和主见,处理争吵时会先放下所谓的面子,从结果出发来行事,相对来讲,比较理性,但无论哪一次安抚KK,都可以看到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投射的存在以及KK的受伤固然有他自己的原因,但和她对他的潜意识层面的贬低也不无关系,她看不到KK酗酒背后的真正原因,而是坚持认为KK的说法是”bullshit, 这就是一个坏习惯而已“。

因为这篇文章所探讨的主题不在于佟的个人特质,而是聚焦于2个人之间的关系模式议题。限于篇幅的限制,我选取了一个角度来探讨,如有冒犯,多有得罪了。投射性认同的形成,需要双方的配合,所以,互动模式,从来都不是某一个人的问题,对于咨询师来说,我们只能帮助来访者去看到是什么在两人之间发生,至于要不要改变,如何改变,是来访者的选择和决定。

—END—

作者介绍 雷复英: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精神分析2年制长程地面培训(360学时)、自体心理学三年制地面培训(192学时)、图式治疗一年制远程网络培训(120学时)、收费个案小时数达800小时、个体督导小时数60小时、个人体验50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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