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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21

一个五年级孩子小雨(化名)写下一封遗书曾经震惊了教育圈:


妈妈,我好累!睁开眼睛看看,还有一大堆作业没写完,语文、数学、英语,每个老师都会留很多作业。


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有写不完的作业。我好想安静的睡会儿觉,可是作业写不完,明天还会累积下来,只会越来越多。


老师会批评我,我还会被罚站,全班同学都会嘲笑我。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真想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快快乐乐的在阳光下奔跑!


可是每当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阳光,而是成堆成堆的作业,我累了,想永远的闭上眼睛,永远的睡下去。对不起了,爸爸妈妈,我走了……




当然,最终这个孩子抢救回来了。


但是想想看,我们每天辛辛苦苦陪娃做作业、辅导功课、在各个补习班之间奔波,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孩子能考上个好大学,有个好前程吗?


可是,考上了名校,是不是就算修成正果了呢?



#01

上大学后,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


最近,北京大学一组大一新生的心理健康调查数据让人大跌眼镜:


北大一年级的新生,包括本科生和研究生,其中,有近31%的学生厌恶学习,或者认为学习没有意义。


还有近41%的学生认为活着人生没有意义,我现在活着只是按照别人的逻辑活下去而已。其中,最极端的就是放弃自己。


我们陪着孩子经历残酷的幼升小、小升初、中考、高考……好不容易考上了理想的大学。难道最后换来的结果是“厌学”和“放弃自己”这样一个结果吗?如果家长事先知道这样一个结果,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又有何意义呢?



*徐凯文:现任北京大学副教授、临床心理学博士、精神科主治医师、北京大学心理健康教育与咨询中心副主任、总督导


这位北京大学心理学博士发表了一场演说:《北大4成新生找不到人生的意义!甚至已经放弃自己!》


每个家有读书娃的家长都该看看、想想:我们究竟要给孩子什么样的教育?


在徐凯文的临床案例里,更多的孩子撑到了考上大学,撑不下去了:


一位高考状元,在一次尝试自杀未遂后,这样说到。

“学习好工作好,是基本的要求。如果学习好,工作不够好,我就活不下去。但也不是说因为学习好,工作好了我就开心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我总是对自己不满足,总是想各方面做得更好。但是,这样的人生似乎没有头。”


一位19岁刚刚考上大学的学生给徐博士写信说:

我感觉自己在一个四分五裂的小岛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要得到什么样的东西,时不时感觉到恐惧。19年来,我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也从来没有活过。


他们共同的特点是:

  • 我不知道我是谁?

  • 我不知道我到哪儿去了?

  • 我的自我在哪里?

  • 我觉得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我过去19年、20多年的日子,都好像是为别人在活着。

  • 我不知道自己是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徐博士将这样的现象叫做“空心病”。


#02

学生出了问题,都是家长、老师的问题


作为北大的心理学博士,徐凯文见过太多优秀的孩子,也都是在名校中最优秀的学生。但是,他们中的很多都有严重的心理健康问题,甚至屡次三番尝试放弃生命。


有一个理工科的优秀博士生,在博士二年级时完成了研究,达到了博士水平。他导师告诉徐凯文,他屡次三番尝试放弃自己的生命。他当时两次住院,用了所有的药物,所有电抽搐的治疗方法。


出院时,徐凯文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他说精神科医生很幼稚,可笑。我表现开心一点,他们以为我抑郁就好了。


他不是普通的抑郁症,是非常严重的新情况,叫做“空心病”,徐凯文说:我不认为只是学生空心了,才有这样的结果。我们经常会说这样一句话,如果孩子出了问题,大概家庭和老师都有问题,孩子本身是不会有问题的!




#03

为什么越是好学生越容易得“空心病”?


徐凯文研究发现,得“空心病”的,往往是非常优秀的孩子,或者说是人们眼中的“好孩子”。


1、从症状上来讲,它可能是符合抑郁症诊断的。它会表现为情绪低落,兴趣减退,快感缺乏。但是和典型抑郁症不同的是,所有这些症状表现,并不非常严重和突出,所以外表上看起来,可能跟其他同学或其他大多数人并没有差别。


2、他们会有强烈的孤独感和无意义感。这种孤独感,来自于好像跟这个世界和周围的人,并没有真正的心理连接。所有的联系,都变得非常虚幻。更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他们也不知道活着的价值和意义是什么!


他们取得了非常优秀的成绩和成就。这些成就似乎是一种瘾,一种毒品。他们似乎很多时间,都是为了获得成就感而努力地生活、学习和工作。但是,当他发现所有那些东西都得到的时候,内心还是空荡荡的,就有了强烈的无意义感。


3、通常人际关系是良好的。他们非常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需要维系在他人眼里良好的自我形象,需要成为一个好孩子、好学生、好丈夫、好妻子。


但似乎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别人而做的。因此,做得非常辛苦,也非常疲惫不堪。


4、对生物治疗不敏感,甚至无效。我们有很多个案,在国内最好的精神专科医院治疗,用了所有的药物,甚至用了电休克治疗,一次、两次、三次,但是都没有效果,也就是说,看起来生物因素并不是导致他们问题的主要因素。


5、有强烈的自杀意念。这种自杀意念,并不是因为现实中的困难、痛苦和挫折,用他们的话来讲,就是“我不是那么想要去死,但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活着!我完全不知道我活着的价值意义是什么,每天的生活行尸走肉,如果是这样,还不如早点结束!”


所以,他们倾向于不用那么痛苦和惨烈的方式来结束自己,比如烧炭、自缢、服药。


6、通常,这些来访者出现这样的问题已经不是一两天。往往从初中、高中,甚至更早,就已经开始有这样的迷茫。可能他之前,已经有过尝试自杀的行为。而大部分情况下,父母对此毫无觉察。


作为精神科医生,有个拿手的杀手锏,就是任何抑郁症患者如果用电抽搐治疗,他都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但是,电抽搐治疗对空心病都没用。


他们从小都是最好的学生、最乖的学生。他们也特别需要得到别人的赞美。但是,他们有强烈的自杀意念,不是想自杀,他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活下去,活着的价值和意义是什么。所以,他们会用比较温和的方式。当然,也给我们机会把他救回来。但是,核心的问题,是缺乏支撑其意义感和存在感的价值观!


徐凯文做过一个统计,北大一年级的新生,包括本科生和研究生,其中有30.4%的学生厌恶学习,或者认为学习没有意义!请注意,这是高考战场上,千军万马杀出来的赢家。还有40.4%的学生,认为人活着没有意义!我现在活着,只是按照别人的逻辑活下去而已。其中,最极端的,就是放弃自己!


很多大学生告诉徐凯文:我从初中的时候,就有这样的疑惑了,直到现在,我才做了决定,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04

我们的教育,是在帮助孩子成长,

还是在毁掉一代孩子?


我们的教育是在帮助孩子成长,还是在毁掉一代孩子?徐凯文发现,大约从2000年开始,每当寒暑假的时候,大量的学生会来住精神病院。他们网络成瘾、焦虑、强迫,他们和父母关系,出现了严重的破裂问题!父母有勇气把孩子送到精神病院去,可见真的没有办法收拾了。


我们的处理问题方式是什么呢?把他们送到网瘾学校,让他们接受电击的惩罚——这是教育吗?这是推卸责任!本身,父母和家庭教育,才是问题的根源!我们不看到自己的根源,只看到他躲到网吧去打游戏。


他为什么要躲到网吧打游戏?是因为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共同的失败!


我们教育的最大成就,似乎就是学生做试卷,有句流行语:提高一分干掉千人。你知道吗?我做心理咨询最大的挑战,就是怎么把同学这样的价值观扭回来——你周围的同学是你的敌人吗?他是你人生最大的财富啊!我们的课堂是什么样子?甚至暗示孩子自杀,为了好的成绩可以不惜生命。




整个国家自杀率在大幅度下降。但是,中小学生自杀率,却一直在持续上升!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孩子,已经等不及进大学。他们在中小学,就已经开始有自杀行为了!


我们来看看有些学校应对的措施是什么?所有的走廊和窗户都装了铁栅栏!




徐凯文说,我在精神病院里面工作,精神病院才是这个样子。我的博士论文,是在监狱里做的。监狱才是这个样子。


但是,我们居然有本事把学校变成了监狱和精神病院。只要看住这些孩子,让他们考上大学。然后,让他成为我的来访者。


#05

什么家庭出来的孩子更容易自杀?


徐凯文展示了一个调查:对出现自杀倾向的学生做了家庭情况分析,评估这个孩子来自于哪些家庭。什么样的家庭、父母是什么样职业的孩子,更容易尝试自杀?答案竟然是——中小学教师。


这是一个38名学生的危机样本。其中,50%来自于教师家庭。而对照组是没有出问题的孩子。教师家庭还是很成功的。其中来自教师家庭的占到全部家庭的21%。


问题是,为什么教师家庭的孩子,出现这么多问题?我觉得,一切向分数看,忽视对学生品德、体育、美育的教育,已经成为很多教师的教育观——他们完全认可这样的教育观,对自己的孩子,也同样甚至更加变本加厉地实施,可能是导致教师家庭孩子心理健康问题高发的主要原因。


当教育商品化以后,北大钱理群教授有一个描述和论断,叫做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精制的利己主义者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因为家长和老师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孩子会模仿大人。比如,我们为了一个好的科研成果,有时候会数据作假。我们为了能够挣到钱,可以放弃自己的道德伦理底线。我们作为一个医生,可以收红包拿回扣。


而孩子,是向我们学习的。


#06

教育究竟是为什么?


教育究竟是为什么?学校究竟是为什么?大学究竟是为什么?北京大学校长林建华在新上任时做的演讲。他对此做了一个回答。他说北京大学能够为国家和民族的发展,贡献一些什么样的力量?国家和民族需要北大做什么?这是北大的使命。他讲完这句话以后,全场800多人掌声雷动。


但是我们好像早就抛弃这些了。我们认为,崇高的东西不值一提。我们需要的是,现在能挣到钱吗?但是学生已经不认可了,因为他们不缺钱。这是我们社会的价值观。我们认为能够挣到钱,才是人生更大的赢家。


曾经有一个学生,他退学的原因是,学习经济管理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他高考填志愿想学历史的时候,被所有人嘲笑,说脑子进水才会学历史。后来,这个同学尽管经济学得很好,还是要求退学。




#07

教育,请许给孩子一个美好的人生


空心病的学生为什么找不到自己?因为,他们自己的父母和老师,没有教会他们怎样有尊严、有价值、有意义地活着——这才是根本原因。


每个家长都该问问自己:

作为父母,我们把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哪里?我们有没有给孩子真正的爱和陪伴?


在这个买椟还珠的时代,我们丢掉了很多东西。我们像婴儿一样,只追求即刻的满足。当我们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放在挣钱上,没有给孩子最好的陪伴和爱,这时候,孩子不出问题,才怪。


徐凯文发现,很多孩子,进入大学之前,就已经绝望了。所以,作为一个高校的心理咨询师和心理科医生,他呼吁:真的要救救孩子!他们带着严重的问题进入高校,进入大学,他们被应试教育,被掐着脖子的教育摧残了创造力!


有一位研究生导师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他说一个学生做研究老出问题,是非常小儿科的问题。这个导师找他谈话,问他为什么出现这些问题,怎么办?这个学生是笔试第一进来的,他说:“老师,那我把我犯的错误重抄一百遍。”一个研究生,用重抄一百遍的方式改正他的错误。


我们这些孩子根本没有长大,还在小学阶段。


教育干什么去了?


无论是家长还是老师,都要去做值得学生和孩子尊重的人,我们要身体力行,做出榜样。我们要给他们世上最美好的东西,不是分数,不是金钱,是爱,是智慧,是创造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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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以上整理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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