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们想到青少年,我们最常想到的是他们对长大的迫切需求。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的自由,想要尽快从十几岁的青少年变成二十出头的青年。他们想约会,想开车,想要尽快的脱离孩童时期。尽管通常情况都是这样,但仍然有另一些青少年。这些青少年会对即将到来的改变感到焦虑,对未来即将面临的巨大变化感到恐惧。他们安逸于目前熟悉环境中的一切,而难以接受对未知的世界的冒险。他16岁,身高近1米8,却仍不打算换掉他的双层床。有时我真担心他半夜起床会给自己摔得脑震荡!我们也直到他12岁才说服他,把他房间里学前班时买的火车型桌子扔掉,其实他5岁左右就没用过了。这个原因很简单,放弃那些小时候的东西会让他感到很不安。我儿子对变化的抵触并没有影响到他其他方面的发展。然而,在我的临床工作中,经常遇到那些因害怕长大而影响到正常生活的青少年。在这些青少年中,我发现他们面对变化时经常出现两种思维方式。首先,他们在面对变化时,会对这个新阶段做出“好”或“坏”的假设。在辩证行为疗法(DBT)中,我们鼓励人们不加判断地观察事物。在判断过程中,我们会区分区别性判断和评价性判断。区别性判断使我们能够区分差异,比如这个人比那个人高。相比之下,评价性判断给存在差异的两者赋予了价值,如一种方法优于另一种方法。面对即将要进入的新阶段,许多青少年从区别性判断(即下一个阶段将不同于过去几年)转变为一个评价性判断,他们认为这些不同是不好的。例如,他们可能会假定进入下一个年级是很糟糕的,而没有意识到这两个阶段只是有些不同而已。这些不同可能既有消极的也有积极的。对这样的青少年来说,平衡这些想法是有必要的,因为对即将到来的变化做过多的负面评价只会增加焦虑。
与做出这些评价性判断类似,害怕改变的青少年在他们的思维过程中往往还有另一种不平衡。具体来说,变化通常包括两个部分:我们失去的和我们得到的。这些青少年倾向于过分关注他们正在失去的东西。尤其是当他们对所获得的还不清楚或者还不知道的时候。以我儿子的火车桌为例,他更关注的是火车桌的丢失,而不是这能为他另外想要的桌子腾出更大的空间。同样的,他(和大多数青少年一样)将秋天的到来视为失去了自由的暑假,却忘了新的一年会有新的机会和新的活动。在更大程度的改变中也可以看到这些青少年对丧失的过度关注。比如青少年常常会因为思考自己失去了些什么,而在大学过渡时出现困难。他们其实正在失去的是原本的舒适圈和熟悉感。然而,大学会为他们获得新阅历带来无限的可能。认识到“评价性判断”和“高度关注丧失”的影响后,我们就可以从两个方面来帮助这些青少年。我们可以先确认他们的想法,然后帮助他们改变这些想法。确认的第一步至关重要。如果青少年认为我们不理解他们的想法,那他们只会走的更深。我们不需要同意改变全是坏的或者充满了损失。更确切地说,我们可以先承认未知是非常可怕的,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感觉是有意义的,即使这不符合实际。比如,尽管我非常希望儿子放弃睡双层床,从而避免脑震荡的风险,但我也能理解这张床对于他维持儿童时期的安全感是有意义的。一旦青少年的感觉得到了确认和理解,他们就会更愿意接受思维的转变。在这时候,我们可以继续确认他们目前的想法,同时也指出改变带来的好处以及改变的实际优点和缺点。并告诉他们,有时改变只意味着“不同”,而没有好坏之分。我不认为这些青少年会马上接受改变。然而,这些策略可以帮助他们更轻松地面对未来。最重要的是,我想提醒孩子,也告诉我自己,唯一不变的是我永远会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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